第一章 千年倚梦
“指导员，要我去军部干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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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淮楚入座。梁司令将手一指那老头，说道：“介绍一下，这是国防科工委时空计划所的马克所长。”又一指那座位上的一男一女两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人，说道：“这是方廷博士与谢枝敏博士。”
他皱起眉头，满脸苦笑道：“怎么会有这条纪律？”
少女化为一阵清风，转眼飘逝得无影无踪。随即韩淮楚的耳中传来一阵杀伐之声。金戈铁马，血肉横飞，旌旗猎猎，战鼓声声，千军辟易，万马奔腾，古时战场突然出现在眼前。
“我又做梦了？把你们吵醒了么？”韩淮楚装作诚惶诚恐地笑道。
马克所长语重心长地解释道：“韩淮楚同志，这个你就不明白了。若你去了秦朝，和任何一个女子生下一男半女，就会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印记，这历史的进程同样就会改变。”
“不能生育，莫非要割我的JJ？”
韩淮楚心中又窘又喜，正欲一饱眼福，去看那女子羊脂如玉般的美体。那女子一个转身，回过头来。
韩淮楚心想事到如今，也只能任杀任剐了，便一咬牙，豁出去道：“行。”
一旁方廷博士插上一句：“如你干预历史，我们这个时空就会发生错轨，甚至坍塌。那么现在的你我都不知道会不会存在于这个世界。”
经过两年时间的摸爬滚打，韩淮楚已变为军中翘楚。无论是游泳、跑步，还是搏击、射击，各项考核他都名列前茅。各种武器，他均能熟练运用。他的军衔，已从列兵升到六级士官。指导员告诉他，再过一个月，他就可以晋升为少尉了。
韩淮楚心想能回来就行。又立起身行了一个军礼：“请首长放心，我保证完成任务！”
夜凉如水，寒蝉低鸣。荷塘之中，莹莹荷叶亭亭出水，一满池的荷花在月色中披了一层薄薄的露珠，好似美人眼中的清泪。
马克所长忽然立了起来，高喊一声：“韩淮楚同志！”
韩淮楚纳闷道：“为什么不多造一个机器，让我把项少龙接回来？”
空中陡现一个巨大黑洞，一股强大的吸力，将韩淮楚拽了进去，刹那间消逝得无影无踪。
这本是千金小姐的闺房，温柔之乡。与此环境不融洽的，是雪白的墙上悬挂着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。
“不知要交给自己什么任务？”韩淮楚心中嘀咕。昂首道：“请首长指示！”
韩淮楚一见那女子模样，心中油然生起一股亲切，仿佛那女子是自己相识多年的至交红颜。伸出手，就去拉那女子的柔荑。
在屋的另一角，有一张精致的床，粉红的帐幔，细致的刺绣，帐杆上坠了几个小铃铛，发出“叮当”的脆响，赐人以无边的暇思。
这哪里还是一个女子？分明是一个丰神俊朗，面如冠玉的浊世佳公子。
马克所长神色肃穆说道：“下面宣布三条纪律。听好了！第一，不许干预历史。”
一辆军用吉普已等在门外。韩淮楚上了车。那吉普喷出一股黑烟，一溜烟向军部开去。
张诚一瞪眼：“这是总部的命令，我哪里知道？你吃完了快去。”
韩淮楚正忐忑不安，方廷博士从文件包中取出一个注射器，针管里装满了橙黄色的液体，说道：“这是避孕药。给你注射了，你就不能生育。韩淮楚同志，这样你该满意了吧？”
马克所长又道：“下面是最后一条，也是最难做到的，就是——”
马克所长正色道：“这时空机器只有一个。你们两人之中，只有一人能回到未来，所以你们要派一个人回来报告，就可以证明我们的时空机器研制成功了。”
夜空之中，忽传来一阵悠扬的歌声。那是一首古诗，诗中唱道：蒹葭苍苍，白露为霜，所谓伊人，在水一方，溯洄从之，道阻且长，溯游从之，宛在水中央。
韩淮楚直了直腰，说道：“我明白了。不知找到项少龙之后，我该怎么做？”
韩淮楚举起手来，脸胀得通红：“我抗议！我到了两千多年前，还不知道找不找得到项少龙，回不回得到未来。不让我泡妞，这日子这么过？”
微风吹过，缕缕清香扑鼻而来，随即兴起一团弥雾。阵阵微风将满池春|水吹皱，满池弥雾让韩淮楚只手不辨人影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韩淮楚点头道：“我明白了。”
女子琼鼻玉目，肤如凝脂，领如蝤蛴，齿如瓠犀，螓首蛾眉，巧笑嫣然，正凝目向韩淮楚视来，顾盼流眄，脉脉含情。
马克所长和二位博士对望一眼，说道：“我们早知道你会不满，所以我们有个办法，让你不能生育。”
韩淮楚毕恭毕敬行了个军礼；“报告首长，士官韩淮楚前来报到！”
韩淮楚不由自主向那粉帐走去。透过帐幔，只见那粉帐之内，侧身睡了一个女子。一头青丝如云披散，滑如锦缎。一袭肉色薄纱裙，包裹着她那山峦起伏的躯体。优美的颈项，削笋般的香肩，暴露在薄纱之中。一对玉峰，伴随着她的娇喘，一颤一颤。女子似乎沉浸在梦乡，嘴里发出梦呓般的呢喃。
一旁那如老姑婆的谢枝敏博士“嗤”地笑了起来：“当然能。这次我们的时空机器，可以去可以回，你放心好了。”
韩淮楚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豪情，将手向天一举，高喊一道：“杀——”
那神色睿智的方廷博士答道：“五年前，我们把项少龙派去大秦，原本想让他见证历史，可是他一直没有回音，也不知他到了秦朝没有，或是那时空机器不起作用，根本就没有把他送到秦朝。所以要派一个人再试验一次，看看这机器的效果，顺便去找一下失踪的项少龙。”
那梁司令平日十分威严，今日看起来格外和蔼，指指面前坐椅，笑呵呵道：“韩淮楚同志，请坐！”
虽然离当将军的梦还很遥远，但他总算要跨过了这一步，从士兵晋升为军官了。
韩淮楚仍不放心问道：“如果我回到未来，能否再有上孩子？”方廷博士点头道：“现代科学这么发达，你放心好了。如果你想要孩子，我们可以为你做到。”
只听梁司令很严肃地说道：“告诉你一个国家机密。在咱们军团，几年前曾派出一个同志，名叫项少龙，去了两千多年的秦朝。他这一去，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，再也回不来了。”
那马克所长放下手中的档案，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，望向韩淮楚：“这是国防科工委的一项伟大的研究计划。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你知道吗？只要人的速度超过光速，时空逆转就成了可能。”
特种部队的军部，韩淮楚只去过一次，那是上月在大比武中韩淮楚拿了第一，到军部受奖。此时忽然接到命令，要召自己去军部，韩淮楚不由奇怪。
忽然那榻中的女子立起身来，掀开帐幔，俏生生站将出来。
“可不是！”一屋人瞪着圆眼，怒气冲冲地望着韩淮楚。
马克博士顿了顿，继续说道：“之后我们在那次失败的基础上，作了改进调整，又研究了一个新的时空机器。想找一个人重新试验，到秦朝去寻找失了踪的项少龙。”
经过上午五个小时残酷的封闭式魔鬼训练，韩淮楚已经腰酸背痛。他正坐在食堂里嚼着火腿煎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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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淮楚揉了揉眼睛，从榻上坐了起来。
“为什么那梦中的女子会频频出现？为什么每次她被自己不小心拉下衣衫，自己正欲一饱眼福之时，就化身为一个少年？那梦中为何会出现千军万马，为何会有人称我为韩将军？”
马克所长解释道：“因为你是现代人，知道了太多未来将发生之事。若你有意干预历史进程，后果将不堪设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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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事，就是方廷博士给韩淮楚注射了一针，从此以后韩淮楚便失去了繁殖人类的能力。
韩淮楚心中大奇，“这女子怎么一个转身，就变成一个少年？”正自惊异，少女手中折扇一摇，眼前景物倏然一变。
接着马克所长又宣布第二条纪律：“不许破坏文物。”韩淮楚又笑着答应了。
马克所长正儿八经，一字一顿吐出四字：“不许泡妞！”
韩淮楚将头低了下来，嘟囔道：“党和国家可也要讲点人权吧。”
韩淮楚暗吁一口气，问道：“为什么一定要去找项少龙同志？”
“切！这是什么不通情理的狗屁纪律！大好一个青年不去泡妞，叫小生去做和尚啊！”
韩淮楚哈哈一笑；“对不起，各位同志，搅扰大家的好梦了。特种部队第七军团第一支队队长韩淮楚向大家致歉，让大家夜夜生活在恐惧之中是我的不对，我深刻检讨。下次我做梦时，改台词，就叫‘操’，怎样，够有诚意了吧？”
大门敞开，韩淮楚迈了进去，一阵馥郁的香气传来，令他心神一荡。
只见那绣楼飞阁流丹，斗拱翘角，玲珑剔透，极具匠心。
原来都是大人物。韩淮楚立起身，敬了个军礼：“首长们好！”梁司令一摆手，韩淮楚又坐了下来。
韩淮楚忙应声道：“在！”
韩淮楚正咀嚼着一块火腿，忽然指导员张诚急冲冲跑来，说道：“韩淮楚，部队有指示让你立刻赶往军部。”
到了岸边，韩淮楚扔下双桨，弃了舟，登岸而行。
梁司令便说道：“韩淮楚同志，现在有一个光荣的任务要交给你。党和国家培养你很多年，现在是你报效祖国的时候了。”
半个小时之后，韩淮楚被带到一处宽阔的操场，穿上了时空隧道服——那改进的时空机器。方廷博士在时空服上按下一组红色按钮，道声：“同志，准备！”
这充满诱惑的景象，让韩淮楚目瞪口呆，不知身在何年，来得何处？
一骑兵手提青铜长矛，肩背长弩，胫缚护腿，足穿革履，头缩圆形发髻，似秦时装扮，飞身下马，躬身下拜禀告：“韩将军，敌军已经大败，正在逃窜，我军再将如何？”
屋内摆设十分典雅。一张小案上置了一酒壶状的青铜香炉，正在吐出袅袅轻烟。梳妆台上，摆了古铜菱镜，镜前放一只素色小梳，莹白如玉。一张案几上，摊开放着一册竹简。整个屋内纤尘不染。
那女子娇嘤一声，香肩一错，似乎想要避开。韩淮楚一不小心，手搭到她身上那一袭纱裙之上，“嘶”的一声，一身薄如蝉翼的轻纱裂了开来。
韩淮楚纳闷问道：“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梁司令将手往桌子上重重一拍，严肃地说：“韩淮楚同志，你还有没有组织纪律？身为军人，服从是你的天职，党和国家要你干什么，你就得干什么！”
他身旁一位白发髫髫的老头，也穿了一件棕绿色的军服，肩章上竟与梁司令一样，缀了三颗星，正拿着一卷档案，仔细地审读。
“切！这么光荣的任务啊！去了秦朝，小生哪里还回得来？”韩淮楚冷汗涔涔而下，不由问道：“如果找到项少龙，能不能再回来？”
一张长桌前，坐了一排人，神色肃穆。除了军团的梁司令外，其余几人韩淮楚均是不识。
一叶扁舟，静悄悄出现在韩淮楚眼前，在池中随波起伏。韩淮楚举步上前，跨上扁舟，荡起双桨，在寂静的夜色中漫无目的地向池心划去。
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兵，韩淮楚做梦都想当将军。大学毕业后就应征到了军营，因各方面体能不错，自己训练又异常刻苦，被特种部队征收，做了一位特种兵。
韩淮楚浅划了一阵，双臂略觉酸胀。那池岸越来越近，遥遥可见岸上立着一栋楼宇，里面红烛闪烁，似乎是一栋绣楼。
韩淮楚只觉一股强大的气流从脚下生起，好象发射火箭一般，身体腾空而起。一瞬间，只觉头晕目眩，身体变作流质，不停在空中变换形状。
歌声虚无缥缈，仿佛来自云端。
那公子身着一袭青衫，发上束巾，手中握着一把折扇，轻声唤道：“信郎，信郎。”
韩淮楚竖起耳朵，听那马克所长怎么讲。
一只手重重拍打着韩淮楚睡觉的铺板上，只听有人大叫：“淮楚，又在杀人了？我这好觉，又被你这兔崽子给吓醒了。”
韩淮楚心不在焉地扒下饭菜，走出食堂。
一瞬间，营房里所有铺上的枕头，集中火力全向韩淮楚砸来。
韩淮楚有点奇怪，问道：“人怎么可能去两千多年前的秦朝？”
韩淮楚在大学学的是理工，大学物理课上也学过相对论，那穿梭时空在相对论上是成立的。便点了点头，说道：“知道。”
马克所长满意地点点头：“到底是读过大学的，有文化就是一点就通。几年前我们所研究了一个时空机器，将你们部队的项少龙同志送去秦朝。因为当时还是试验阶段，考虑问题不是很细致，所以当时发生了一点小小的误差，导致了一场爆炸。我和二位博士幸好离得远，没有受伤。”
马克所长答道：“这一个机器还是试验品，费了大量人力财力。如若成功，我们会考虑这个问题。”